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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來轉自movie版

關於差異,有個朋友時常抱怨女生總是嫌他太怪,都無法跟他有進一

步的發展,屢次當他抱怨起這類事情的苦惱,我總覺得他不是在焦慮

著要如何改變自己的差異,而是他焦慮著為何自己如此驕傲於自己的

差異,每每他總是有許多看來幼稚的行為,但實際上是無比成熟地擁

抱與肯定自身價值,才能無謂他人的眼光,跟自己的眼光。只是這樣

的驕傲不是這麼容易,是經過迷惘與孤立後才在過程中養成厚實的心

智,只在遇見只有彼此可以看見彼此外星天線的人們,相互取暖的食

指接觸才會打開一小扇門。

 

「每個人一定都有什麼地方跟別人不一樣,

如果大家都一樣,那這世界不是很無聊嗎?」

 

世界上確實每個人都有地方跟人家不一樣,只是即便如此,何以世界

還是一樣無聊呢?因為,人長大後這些不一樣就都變的一樣了。當人

生有太多現實要煩惱時,人懶惰了、累了,當發現大家只要是都一樣

的時候最省時省力時,平庸跟普通就變成的一種公德心,特立獨行便

是浪費社會資源的行為。因此,成熟的定義也蘊含一種懶惰,還有一

部份的失憶,收驚師公說阿桂的色盲長大了就會好,是對成長最大的

諷刺。是阿,只要變成大人,連色盲都能改變,更何況是其他的東西

,諸如純真與夢想。

 

小阿桂一開場在五顏六色的菜市場跑跑跳跳,她的世界總比別人異常

豔麗與豐富,服裝五顏六色,畫圖與眾不同,就跟手中的逢人炫耀的

水晶寶寶一樣花俏。小小的腦袋無法理解太多苦惱,還不懂的人情世

故的她只是積累著,關於爸爸的事、自己的事、或阿賢哥哥的事。長

大後的阿桂,造型依舊搶眼,但卻沒有像小時候一般對自我感覺良好

,臉上總是掛著憂鬱,不如小時候般驕傲於自己的世界。小時候搔癢

打鬧的爸爸,被人冷潮熱諷的話語她已經可以聽懂,互相吐口水的阿

賢哥哥,自在地與男人的親熱甜蜜時卻讓我不忍多看一眼,一切都變

得不一樣了,甚至連水晶寶寶都已經不知去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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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,是阿桂自己有了心眼,她知道自己的不同,卻沒有勇氣擁抱它

。他不像爸爸可以活在自己的世界自由自在,被冤枉被說三道四也不

以為意,也不像阿賢哥哥一樣,能一廂情願的擁抱自己的世界,甚至

連阿罵都有勇氣,都敢嘗試驚人的新髮型。剛好,她學的是美容美髮

,一個最需要眼光的工作,無論是自己的或是別人的。

 

原本,爸爸跟阿賢是阿桂的兩個世界,她能安穩地在這裡找到安全感

,但長大後她發現別人對爸爸跟阿賢的眼光時,一個能安逸於外在普

遍世界的掙扎困擾著她。她希冀得到別人認同,對於沒有勇氣保護爸

爸與阿賢的世界也讓她不開心,只能私底下默默畫笑臉給爸爸,默默

幫阿賢哥哥隱藏秘密。而她最大的勇敢,僅止於去旅行社問行程,準

備一個大背包,隨時出發前往遙遠的色盲島,一個沒有這些問題的色

盲島。

 

阿桂與阿賢的共同體一如第一場戲,兩人學習著世界各地打招呼的差

異,只是卻以玩樂的訕笑的方式被展現,一如他們兩人正被外在世界

所訕笑著,最後只能彼此擁抱取暖。後來這共同體並非因為阿賢與男

友的熱戀而變質,改變的是阿桂自己,他動搖著小時候充滿豔麗世界

的肯定,當阿賢在船上不顧眼光的甜膩與憧憬,阿桂選擇不去看,是

阿桂自己拒絕與阿賢是共同體的世界。

 

「你要去色盲島做什麼?」

「找朋友。」

 

其實對色盲島的想像不單單只是能擺脫這些問題的理想世界,當大家

都是色盲時,難道就沒有認同的問題嗎?一如阿賢所說的:當大家都

一樣的時候,這世界不是很無聊嗎?當到了色盲島大家都是色盲,你

的不一樣已經沒有什麼大不了時,你已經不會被他人的眼光綁住,但

也卻也到了一個無聊的世界。阿桂看似充滿勇氣去要去追尋一個遙遠

的地方,卻是可笑的暗指著大人世界的未來。

 

一個大家都有色盲卻可以裝作沒有的世界,如此懶惰與集體失憶,不

正是平庸與普遍,不正是所謂成熟大人的成熟行為,也哀傷地正是阿

桂想要去的地方。要去找朋友,找到可以迴避這些眼光的世界,也拒

絕了自己,把自己變成像堂姐或同學那樣討厭的人、所謂成熟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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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賢的自殺讓阿桂從一連串的自我分裂中清醒,阿賢驕傲地勇敢地擁

抱自己的不同,卻也因而自殺,但阿賢的落空不是愛情,而是未來。

不知道是否出於虧欠,或者只為了要讓阿賢醒過來,後來阿桂選擇回

到阿賢身邊,重新回歸到那兩個人擁抱著的共同體。對那海巡的再見

招手是儀式性的一種決定,也是阿桂間接地自我救贖,回到那個曾看

著阿賢在海邊對日本人招手的小阿桂,曾經積極活潑看待這個豔麗世

界的小阿桂,守護著阿賢繼續玩著幼稚的吐口水遊戲,卻也露出笑容

。打開背包吃掉零食,在地圖上塗上立可白。只回到那開心的小阿桂

一般,認同自己眼中的世界,驕傲地展現自己的與眾不同,色盲島已

經不需要去。

 

結局時阿桂依舊沒有幫阿罵選到正確的傘,一如開頭沒有買到正確的

蕃茄,但阿桂也不以為意,拿起傘看著天空,背影似乎在微笑,阿罵

碎唸著阿桂的色盲怎麼還是沒好,但阿桂卻能看見天上的彩虹,雖然

不知道他眼中的彩虹是什麼顏色,但卻是自己的色彩,跟自己的生命

。頂著誇張髮型的阿罵,心有慰藉意義深長地說:真美。美麗的不只

是彩虹,而是阿桂眼中那個與眾不同的世界。選擇誠實也積極看待自

己的美麗,或許是回到小阿桂般的幼稚,卻是看待自己最成熟的態度

 

阿賢的紐約或阿桂的色盲島,雖說是一種被認同跟接受的想像,但與

其這樣妥協地被他人肯定,不如大方勇敢的擁抱自己的特質,驕傲地

說我就是個色盲,卻能看見你們看不見的色彩,驕傲地說我是個同志

,也能擁有一樣熱切與甜蜜的愛情。最後奔向色盲島的兩個小孩,終

究沒有到達岸上就消失了,阿賢與阿桂選擇了不一樣的路,卻都沒有

世俗地投向看似美好卻被平庸與普通的未來。真正的美好,是阿賢朗

誦的詩句,跟阿桂眼前的彩虹,卻許有些缺憾,因那是真實的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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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發(片尾曲)

真的要丟掉昨天的不快樂 真的要把過去放在角落

必須要往前走 必須學著讓自己成熟

有風有雨的路前面還有 要怎麼選擇屬於我的生活

站在原地不動 或著 嘆息年華易老

 

出發到另一個新的地方 生命的過程就像一篇故事

記著我曾經那樣的為你心動 記著我的夢想 我的努力我的真心

出發到另一個新的地方 不能永遠抓緊回憶不放

該面對的總要坦然的去面對 不該是我的終究還是要讓他自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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